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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皮垭往事

作者:大西沟 时间:2015-09-26

 (桑皮垭的变迁)

―姚善岳

岁月悠悠,往事如惜,旧事也上心头。

桑皮垭的沧桑(考证)

  桑皮垭位于十堰市张湾区西沟乡西沟河边上,依山而建,北高南低,拥山而坐,一条小河水三面环绕,使其形成一个似半岛式的山脚向对面延伸出去。山背间一个小小的垭口,一条路从垭子中间穿过,使其一分为二,形成一条长约百米的小小街道。过去没有公路,南来北往人都从这里经过。两棵高大的古树-黄莲树和铁浆树像一对夫妻相拥而立,高高矗立在垭口之上,古树年龄虽已逾500多年,至今仍枝繁叶茂,遮天弊日,无论挑夫或南来北往的行人路过这里都要停下来在两棵大树下面乘凉休息。几百年来这两棵古树一直和村子共同生活着,见证着这座小村子的兴旺与变迁。记录着村子里发生的许多故事与变化。

  桑皮垭,自先人发现这方风水宝地,迁入居住,至少已有3-400年的历史。相传过去这里家家养蚕,为养蚕户户种植桑树,桑树遍布整个垭子上下和周围山坡。其中垭子口下和樊家湾有两棵高大的古桑树一直生存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人们把桑树枝砍下来扛回家里,摘下桑叶喂蚕,再把桑树枝剥去皮卖给山外的制作桑皮纸的纸厂,于是桑皮纸厂商人们就不断前来收购大量的桑树皮,“桑皮垭”便逐渐被人们叫成了这里的地名。在当时种桑养蚕卖桑皮,其商业意识也让它显赫一时,成为上下小有名气的富庶之地。

  沉重的一页

  在桑皮垭没有文字的历史上有其辉煌,也有其沉重的一页。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新中国成立后,获得解放的人们积极性空前高涨渴望过幸福生活,人人辛勤劳作,农业连年丰收,家家粮食满仓。开始享受新中国的幸福生活。时值一九五八年,来了政策号召并动员大家把粮食交到集体,共同一起吃食堂。人们非常单纯,相信政府,相信干部,纷纷毫不保留地把粮食全都上交给了集体。一年多的食堂就把农民们多年积攒的粮食一扫而光吃完了(确切的说是浪费完了),到了五九年冬天食堂再也无法吃下去了,村民不得不回到各自的家里,过上无米之炊的日子。到一九六零年的春天,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饥荒竟使这个一百一十多人的小村子一下子变成了只有八十多人的苦命之地,失去的人中多是青壮年。人为的政策错误所造成的“自然灾害”一下子使这个桑皮垭子失去了元气,开始败落。每当人们说起当时的情形,个个仍毛骨肃然,至今尚记忆犹新,不愿忘去。所以这里的人们特别期盼好政策好领导。

  变迁中的新旧兼容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心思变。桑皮垭,包括樊家湾和徐家沟口在内的这个村组(人民公社时叫生产队),这些年来走出去了几十人:读书的、参加工作的、当工人的、打工的。如今这里仍住有姚、王、张、何、杨等姓氏三十来户人家,一百多居民,他们勤劳朴实、吃苦耐劳,世代睦邻亲融相处。

  垭子上原来分有上院、前院和后院三大部分院落,各院独立,建筑风格大同小异,相互间也就二、三分钟步距。其中有三个大家庭院,解放前分别住着何、王两姓三家颇有名望的大户人家。三家地主,用现在话说就是先富起来的人家。这几户大家庭院楼房建造考究,既有点像山西平遥旧居又有点像江苏周庄的建筑风格。三院古房一直分别保存到解放后六七十年代,用现在专家眼光审视,应该是很好的文物古迹。在这三十多年来,人们思变,对古老的文化传统意识和文物遗存意识日益淡化,这些庭院古房就开始破落并逐渐消失,而今尚存的只有前院也是最小的一座院落,也失去了往日的“美丽风采”。这些年村民们有了钱,开始建设新农村,在政府的支持下开始不断拆旧建新,建了不少新楼房。昔日的“干打雷黄土墙檩条椽子青瓦房”的老式传统农村民居,而今取而代之的是“地板砖水泥墙玻璃窗户两层房”的小洋楼。昔日的古老村貌已不复存在。只有那山,那河,那水,还有那两棵古树没有变,仍屹立在垭子村口。还有那些历代传承下来的村民的质朴和传统风俗没有变:每逢吃饭时人们端着饭碗走家串户,遇上谁家有客有酒就在谁家吃喝起来;村子白天可以不关门,夜里可以不闭户,邻里家都相互照顾相互帮助;年年家家都要做上几坛子老黄酒,每到春节过年,家家都要杀猪宰羊。这里人诚恳朴实、热情好客,过年那些天家家都要大请客人大吃大喝几天,人人都要喝得酩酊大醉,个个都喝得忘乎所以。是呀,也该这样嘛!他们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平时节衣缩食,不就是为了过年痛痛快快好好排场一次嘛。这里民风纯朴,思想单纯,不会使心斗坏,即是发生了矛盾,也就干脆明着痛痛快快吵一架或打一架算了,过几天就好,不去记仇。

  建筑古迹 往事如烟

  解放前这垭子上住着不到七、八户人家,其中三户名声显赫的富贵人家。这三家大家分别住在上院、前院和后院三大庭院。上院是王姓约在清朝道光(1821年)至咸丰(1851)年间所建,庭院依山而坐,呈横卧“日”字状,左右对开两个天井,各有门庭、正房(堂屋)和厢房,各自独立又相互连通,上台阶进入前厅院和天井,再上台阶才能进入堂屋,为减少房屋建筑税,房子建得不是很高(超高了要多缴税),其占地面积约1000多平米,其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就已跨塌。前院约建于清朝同治(1862)至光绪(1875)年间,其主人,经过杨、余、黄几代转手最后也姓王,其面积较小,约占地600多平米,分前厅、天井,天井四周是廊道,后厅、左厢房和右厢房,土坯外墙,山墙为砖饰,铺板门面,两层楼房,房子内用木柱、木梁和木板结构,用镂空的木格门窗装饰,间隔成个个房室。后院房子最大,占地面积近3000平米,据年长者说,是一位姓杨名洪秀的大商人所建造,约建造于清朝乾隆(1736)年代前后,至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跨塌(拆建新居),约近300年历史。房子是传统的坡顶式青瓦屋顶,四周外墙是用方条青石和黄土泥坯砌成,背山面河,坐北朝南,墙厚屋高,开间宽阔,进深高大,气势宏伟。两边的山间墙面是用白石灰涂抹,又在白墙面上描画上殿堂式的图案,屋顶拱脊翘檐,老远看去就恢宏显眼壮气夺目。房前是一块宽大的道场,道场外有一棵高大的皂荚树,其龄也一百多年。自道场沿着一座又宽又高的石条台阶拾级而上,跨过一道一尺多高巨大的门槛,首先进入前厅,前厅的左右两边是木柱木板间隔的可关可启的木板门和活动隔板,需要时可打开做门使用;正面是一座精密雕刻、镂空的木制高达屏风(墙),屏风中央是两个圆形大窗户,窗户上雕刻着龙凤,名曰“龙凤呈祥”,龙凤的周围是喜鹊登在梅花枝头,称谓“喜上梅稍”,屏风上还镂刻着许多图案,有金童玉女、鲤鱼、花鸟、草木、太阳、月亮还有山水等镂空图画,刀工细致入微,工艺精湛考究,个个图案形象真切鲜活生动,引人入画入神。跨过屏风左右两边的两扇开门进入中间大天井,天井是用青石板扣砌而成,四周女儿墙是用青砖砌成,整座房屋绝大部分都是木柱、木梁、木板、木窗的木质结构,又用桐子油和木漆油漆,经久耐用,久而不朽。天井四周是石板铺成的通道通向四周的房间,其中左右还有三条通道是进入左右另外三个天井四合院的廊厅。以中间天井为中心,左右对称,结构基本相同,形成中间大两边小的工整四大四合院为一体的大型四合院落。实属院中院,院外院。每座四合院即互相紧密连通,又各成独立体系,每座天井正面是堂屋,又以中间为最大,中间的天井和厅堂大得可以容纳八九十人过年耍狮子舞龙灯。左右是厢房,扶梯而上是四周连通的木板楼,这宽大的木板楼是收藏和存放粮食谷物的。每到秋冬季节这木楼上便装满了五谷粮食和栗子、花生和柿子。儿时的我们很喜欢爬到这楼上吃花生柿子,临走时主人还要抓一些装到我们的衣服口袋里。以中间天井为最,四个天井四周都是精工制作的木制画廊,雕梁画栋,一扇扇手工艺制作的门窗、隔板、梁柱,每个上面都是一幅画,每个上面都有一个故事,个个都是欣赏不完的艺术品。儿时的我就从这些建筑艺术品中感受到了我们先人们的精湛的艺术和无穷的创造力。以至于我后来到苏州,在苏州园林里才又见到如此精致的建筑艺术珍品。可惜的是,多年后当我从外地读书回来再访时,已没有了踪影,那些木屏风没有了,那些木隔板、木门、花格窗也没有了,那些雕梁画栋也没有了,那些古老房子也没有啦!那些美丽建筑古存和工艺品都已成为了过去,留下来的只是我对那些精美建筑品的感叹与记忆!昔日古迹已随风逝去。

  心中的油坊

  解放后在这座大型四合院内分别住着杨、何、张、姚四姓五户人家。右边天井四合院内住的是张家和杨家,当初这个右院曾是一所私塾学堂;右前偏房则是何家,当年这儿曾是一座磨房(相当于现在的谷物粮食加工厂)。左边四合院住的是立刚叔,他家的天井后面部分是一大家人生活居住的房室,天井前面部分是一座面积不小的油坊,是这方圆几十里地唯一一座油坊,油坊有5、6个常年打油的油匠。人们把自己家种植收获的芝麻、桐子拿来加工成芝麻油食用,把桐子加工成桐子油供自家点灯照明,或是卖到山外换回一些生活“洋货”。过去的农村基本都是靠桐子油点灯照明,当然还有点不起桐子油灯的,就用干油松树劈成松木条点“松亮子”,或叫点“松明子”照明。

  由此可想而知这所四合院规模之大,生活加工综合配套设施之齐全。

  儿时的我,每次放学,在老远的一里外就能听到油匠大叔那高亢、浑厚而又响亮的挺举大油锤“打油”的号子声:“哎…呀…噢…嗨…!”听到这声音我就想到他那脖子和胳膊上的血管和青筋一定鼓胀的比我手指还粗,然后就是一声震颤大地的锤击轧油机的沉重声音,我似乎听到了那油槽里的麻油正哗哗地流向油缸的声音。放学早了,我们就去看“打油”。油坊挺宽大,里面分散布局着一口能炒五、六十斤芝麻的巨大炒锅,一座大石盘碾子,一座长约五、六米用巨树劈成两半加工制作成“井”字形的巨大轧油机(器),叫“大榨”,大人说那是青檀木树制作的,那树非常坚硬结实,经过多少代人的夯击使用仍经久不烂,而且非常之大,大得要三四个大人才能合围。进去油坊便见一班子五、六个人正按照各自各分工工序程序化地紧张忙碌着:首先是把芝麻放在大锅上炒,炒到合适程度,这是专业技术,炒老了不行,嫩了也不行,要恰到好处才能轧出最多的油;第二道工序是把炒好的芝麻放到大石盘碾子碾成粉末,唯一这道工序是个女人操作,她边赶着牛边跟着转圈圈推动碾子转动边不停地清扫整理碾盘上的芝麻;第三道工序是把碾好的芝麻经过筛子筛后放入大型蒸锅上蒸;第四是把蒸好的芝麻放到用龙须草编好的草模子里包扎打箍拓成园盘饼状,叫“踩油饼”;第五道工序,也是最后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就是把拓好的芝麻饼一块块层层叠叠整齐地放入“大榨”的“行铤”与“坐铤”之间,把麻饼放好后,然后逐一在“榨鼓”的膨胀器里加入大型木楔,木楔放好后油匠就开始抡起大锤夯打膨胀器的金属箍楔子,直至把油饼挤压流油。油锤分大中小三种型号,小的约有40多斤,中号的约60多斤重,大好的至少也是80多斤。我好奇地去搬弄那大油锤,使出吃奶力气,还是一个也弄它不动。我真佩服那油匠大叔: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立宝叔的故事

  中间天井正屋住的是(姚)立宝,我们叫他“立宝叔”。他当过兵,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复原退伍军人。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把这套最好的房子分给了他。他是五二年初奉命随部队调遣去朝鲜参战作战,朝鲜停战后一直到五七年才调遣回国,五八年退伍,被安排在郧县城里工作,他不愿意,他说“我在县城里工作那点钱不够养活老婆和孩子。”于是他一股脑跑回家了,五九年回到了桑皮垭。我一次和他开玩笑说:“立宝叔,你在部队得不少军功章和纪念章呀!他漫不经心地说:“那是那段人生的记录嘛。”我说:“我还算不上第一个出国的,你才是我们这儿第一个出国的呀。出国要办有护照,你去朝鲜有护照没有?”他说:“我们哪有护照,还不知道什么是护照。我们是奉命开往朝鲜去打仗。一天晚上接到命令就出发,坐了两天两夜火车,第三天才知道是到了朝鲜,就这样去了朝鲜。战后又在那里帮助他们重建,一驻就是五、六年才回国。那才叫艰苦呀!”

  当时他是这小山村里唯一参过军的复员军人,见过世面的人。回乡几年后生产队就推举他当生产队长,一当就是二十多年,止到上个世纪八十(三)年代农村体制改革分田分地到户,他才从生产队长的“政治舞台”上退下来。而今他年事已高,辛苦了一辈子的立宝叔,仍过着他无奈的清贫生活。

  也正是他当生产队长时,使这个小山村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过去这里除了山就是河,那时的雨多河水多,一有下雨满河是水,洪水泛滥,水冲河道尽是白花花的石头,除了山坡地就没有可种庄稼的平地。六十年代初期毛主席号召兴修水利,治河治水,七十年代又号召“农业学大寨”。立宝叔被公社首批派往大寨参观学习。回来后他就带领全生产队社员,大力治理河道,在河道上拦河修建了两道河堰拦河蓄水,把河滩治理成平地良田,引来堰坝河水灌溉,使河烂滩变成水稻田。昔日人们难以见到的大米,如今家家都时常吃上了大米饭。这儿的人喜爱喝黄酒,纷纷把水田种上糯谷,用糯米做黄酒已是家常便饭了。一些村民说,而今这里许多人还吃的是毛主席时代的“兴修水利”和“农业学大寨”的那碗饭。

  而今的立宝叔年岁已高,但天天仍习惯地背着双手,沿着通到家门口的水泥路在村子里转悠,时而来到垭子口大树下停下来,站在高处看看村子:“唉,变啦!人们变得有钱啦,房子变新啦,小楼越来越多啦!”

  桑皮垭跟着时代在变化,是农村变化的一个缩影。我希望它变得整齐漂亮、越来越有精神、越来越富,越来越美!希望它变得山清水秀、绿树成荫,变成宜居的世外桃源!用生活书写桑皮垭的历史新页。

  (愿谨以此作为历史记述)

  作者:市山西路6号 姚善岳

  2008年1月10日(草稿)

  联系方式: E-mail:syyaoshanyue@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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